世尊”,这为众生请法,又称了一声世尊,说:“善男子,善女人。”说是,释迦牟尼佛,佛、世尊,你讲这个实相般若已尽,可是一般的众生不明白,没了解。所以,我再请求世尊,为末法的众生,为将来的众生。“善男子”:就是一切好心的男子;“善女人”:一切好心的女人。“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”,如果他自己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的。
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就是无上正等正觉的心。为什么不翻呢?因为这是佛的一个极果的名称,佛的果位上一个名称,所以就保留不翻。最初翻译经典的这个法师,他没有把它翻译过来,保留着它。以后这个翻译经典的法师,也就尊古不翻。所以保留这原有的意思,就没有把它翻过来。那么它的意思就是:“阿耨”就是“无上”;“三藐”就“正等”;“三菩提”就是“正觉”。
“正觉”,就异凡夫;凡夫是不觉的。那么正觉,和凡夫不同了,他得到这个正当的觉悟,所以和凡夫不同。“正等”就是异二乘,和二乘的又不同。二乘,祗有正觉而没有正等,这个“正觉”,正当的觉悟了。“正等”,正等于佛的觉悟了,还没有无上,正等还没有谈到无上。那这个“无上”,就是异菩萨了,和菩萨不同。菩萨祗有得到正等而没有得到无上,所以菩萨就叫“有上士”。佛呢,就叫“无上士”,没有再在他上边。所以这无上就是佛的极果。在过去翻译经典的大德法师,都保留佛这个名号,所以没有翻。
那么假如若有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,“云何应住”?这就请问佛了,说怎么样可以常住他这个真心呢?“应住”:这得到他这个真心怎么样能常住呢?“云何降伏其心”:怎么样才能降伏他这个妄想心呢?怎么样才能降伏他这个攀缘心呢?怎么样才能降伏他好高骛远的心呢?怎么样才能降伏他吾我贡高的心呢?怎么样才能降伏他一切一切虚妄的心呢?怎么样能降伏他的贪心呢?怎么样能降伏他的瞋心呢?怎么样能降伏他的痴心呢?这“降伏其心”,所有这一切的不好的心,都要降伏。怎么叫降伏呢?这个“降伏”,本来它是不伏的来着,那么现在好像两个作战,作战把它战败了,它投降了,这就是降伏了。
我以前没有讲吗?贪、瞋、痴,你怎么样能降伏这个贪瞋痴?你就培植你这个戒定慧;你戒定慧现出来了,贪瞋痴它就没有了。这个贪瞋痴也就是戒定慧;戒定慧也就是贪瞋痴,就看你会不会用它。好像一样的钱,拿这个钱去买鸦片烟回来抽了,这也觉得很好的;你要拿这个钱去帮助人,令人免除人的痛苦,那这比你自己抽鸦片烟更好。那么一样的钱,看你怎么样的用法。这个贪瞋痴、戒定慧也是这样子:你要是会用就是戒定慧,你不会用就是贪瞋痴。你明白了,贪瞋痴变成了戒定慧;你愚痴了,戒定慧变成贪瞋痴。
这也就是以前我讲的那个道理--“水不异冰,冰不异水;水即是冰,冰即是水。”也就是“烦恼即菩提,菩提即烦恼”,菩提和烦恼没有两样的。那么你不会用,烦恼就是烦恼;你要是会用,烦恼变成菩提了。所以,说的是法,行的是道。我们说得好,说得妙,不实行就不是道。一定要实实在在去做去,老老实实依照佛法来修行。依照佛法修什么呢?就勤修戒定慧,息灭贪瞋痴,这就是降伏其心。你把妄心降住了,真心也自然就常住了。所谓 :
常住真心,性净明体。
也就是你这个妄心息了,真心也就现出来了。
佛言。善哉善哉。须菩提。如汝所说。如来善护念诸菩萨。善付嘱诸菩萨。汝今谛听。当为汝说。善男子善女人。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。应如是住。如是降伏其心。唯然。世尊。愿乐欲闻。
释迦牟尼佛见须菩提这样的来为众生请法,他很欢喜,所以就赞叹须菩提,说是:“善哉善哉。”说,你,须菩提真好啊!你须菩提,好得很哪!我!很欢喜你,你是我一个最好的徒弟!于是乎,释迦牟尼佛就说了:“如汝所说。”不错了,就像你所说的,“如来善护念诸菩萨”:说是,如来我,善护念诸菩萨。“善付嘱诸菩萨”:说这个般若法门。“汝今谛听”:你现在呀,要谛听,你要特别注意。我,“当为汝说”:我现在给你讲一讲,可是,你不要当耳边风似的。我给你讲这个般若妙法,哎!你从这个耳朵进去,从那个耳朵又走了;过耳不留,那可就是,枉费如来一番的心血啰!你要特别注意听嘛!“当为汝说。善男子。”你所说,“善男子善女人。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。应如是住”,应该,这样子住他那个真心,“如是住。”“如是降伏其心”:像这样子降伏他那个心。
这个《金刚般若波罗蜜经》,这个要紧的地方就在这“如是”两个字,“应如是住”。“如是”,这个地方,释迦牟尼佛有一个表法,不过在文字上没说。怎么样呢?“如是”,没有话讲,“言语道断,心行处灭。”在这个时候,言语的道路断了。你心里,所想的想像也没有了。所谓“口欲言而辞丧”:口,想要说,没有话讲,这个话亡了,死亡了:“口欲言而辞丧。”“心欲缘而虑亡”:心想要攀缘一下,哎,这种虑,这思虑心也没有了。“如是”:如是没有,这个地方,没有话讲,就是叫你参禅打坐,这就“如是”。“应如是住”:你应如是住,住到这个地方;你真心住到这个地方。“如是降伏其心”:你能以参禅打坐,用这种的静虑的功夫,你的妄心也自然就降伏了。所以说“如是。”“如是”:这没有明显表出来,这有一个样子。这个样子,什么样子?就是叫你修道那个样子。你要能这样修行,就可以常住真心。你能这样,就能以得到本来那个性净明体。你能这样子,也就可以降伏其心。
“唯”:须菩提一看这个样子。什么样子?它没有样子。无相般若没有样子,就这个实相的般若。须菩提就明白了。不但须菩提明白了,须菩提想将来的一切众生也会明白,所以他就应诺。这个“唯”,就是答应的,哦!哦!这个应诺之辞。这个“唯”就是应诺之辞。
讲到这个地方,好像那个孔子和曾子,和一班的弟子在一起。子曰:“参乎,吾道一以贯之!”他说:“我这个道啊,就是应用一个真理,来把它贯穿起来的,这就是我的道。”曾子曰:“唯”。曾子说,就是这个“唯”,说:哦!答应着,哦!“子出,门人问曰”:孔子走了,这一班门人也不知道曾子“唯”了一声,这是什么意思呢!曾参知道了,但是其他弟子还不懂,就问说:“夫子之言,何谓也?”说:“老师所说的话是说的什么东西啊?说的什么?我怎么不明白呢?”这一些弟子大约也很粗气的,这么样就问。曾子说:“夫子之道,忠恕而已矣。”他说:“夫子这个道就是忠于持己,恕以待人哪!”这“忠恕而已矣”,那么也就是这个“唯”。那“然”呢?“然”又是重诺之辞,就是,应了一声再应一声。是啊,是啊,是这个样子。“然”,是这个样子。
“世尊”:又叫了一声世尊,须菩提叫的,说:“愿乐欲闻。”说:“我很好乐,很愿意,好乐,听释迦牟尼佛您说法,听老师您说法的。我很愿意听的。”不是像我的一些弟子,这个老师一讲法,哦!我不愿意听,都不知讲什么!他讲中文,我也不懂,要翻译;我好像要睡着觉了似的。这要睡着觉,并不是,说事前要去入定去睡觉啦,这是,觉得太疲倦了!I'm very tired。喔,我又做工,然后又要听经;听经听得也没有什么意思,所以就沉沉欲睡。
佛告须菩提。诸菩萨摩诃萨。应如是降伏其心。所有一切众生之类。若卵生。若胎生。若湿生。若化生。若有色。若无色。若有想。若无想。若非有想。非无想。我皆令入无余涅槃而灭度之。如是灭度无量无数无边众生。实无众生得灭度者。何以故。须菩提。若菩萨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。即非菩萨。
在上一段经文,释迦牟尼佛告诉须菩提,说是“应如是住。如是降伏其心。”须菩提说:“唯然。世尊。愿乐欲闻。”现在佛,又详细对须菩提说,“佛告须菩提。诸菩萨摩诃萨。应如是降伏其心”:“诸菩萨”,这个“诸”字可以当“多”字讲,许许多多的菩萨。也可以当“一切”菩萨讲,也可以当就是“一个”菩萨。“诸菩萨”:这个“诸”,怎么说可以当一个菩萨呢?是哪一个菩萨?就是要降伏其心那个菩萨。那么说这个“多”字,这个“诸”字当“一切”讲也可以,当“多”字讲也可以。那么怎么又可以当“一个”讲呢?你要明白,多就是一,一就是多。
怎么有的多呢?是由“一个”积聚而成的,是多了。一个、两个、三个、四个、五个、六个、七个、八个、九个、十个!很多了。这很多从什么地方来的?从一个那儿来的。所以我现在讲这个“诸”字,就当“一个”讲。哪一个呢?就是要降伏其心那个菩萨。那个菩萨是哪一个?你真想要知道?你真想要知道,就是你!你这个法师讲经!尽是胡说八道,也不依文解义,也不依义说理。我就是不说理,我这个法师,我告诉你,就是不讲道理的法师,没有道理可讲的。那么怎么说是就是你呢?你真想要知道这个菩萨是谁,你真想要认识他吗?你要想真认识这个菩萨了,那不就是你,就是你自己。说是我现在呀,是个凡夫,还没有成菩萨。那么你信不信你会成佛呢?“信。”信,佛都可成,何况菩萨呢?那菩萨更没有问题了。所以,就可以当“一个”讲。
我讲经就是这样子,多我就当一个讲,因为多,我数不过来了嘛;算不过来那么多数,就拿一个。我这个没有读过数学的,这是一个最好的办法,多了我就当一个来讲。那么这个“诸”字,的的确确可以当“一个”讲。为什么呢?这个诸字,可以当语助词,当语助词--
语就是言语的语,助就是帮助的那个助--帮助这个话,一个虚字,不实在的。“诸菩萨”:就是那个菩萨。所以,现在明白这个菩萨了吧?这个菩萨就是诸菩萨。
“摩诃萨”:这个菩萨不是个小菩萨,是个大菩萨。大菩萨有多大?有大菩萨那么大吗?大菩萨还有多大?就是大菩萨那么大。你不知道有多大,现在我告诉你,有七个意思,这是大菩萨的意思。这七个意思以前已经讲过了,听过的人,会听得耳朵都涂油了,就是听得多了。那么没有听过的呢?还想叫这个耳朵,欢喜欢喜,所以呀,我现在再把这七个意思大略的讲一讲。
第一就是具大根。这个菩萨摩诃萨要有大根性。怎么样具的大根?他因为,在无量无量劫以前,在佛的面前供养三宝,礼拜三宝,恭敬三宝。那么做了很多很多的功德,所以叫植众德本。那么他在哪一个佛的面前做的这些功德呢?恒河沙数那么多。他不是,于一佛、二佛、三四五佛而种善根,已于无量千万佛所种诸善根哪;他因为在无量千万佛所种诸善根,所以他这个善根就大了,这叫具大根。这是第一。
第二呢,他有大智慧。怎么样有的大智慧呢?从什么地方来的大智慧呢?因为肯发菩提心。他肯发菩提心,这就是有大智慧,才能发菩提心;要没有智慧的人,他就不能发菩提心。所以你们现在再到这儿来听经,到这儿来打禅七,这都因为,在前生,多多少少有一点善根,多多少少有一点智慧,所以才能参加打禅七,才能在这儿研究佛法。如果你没有善根的人,你到这个门里边,这个心里就觉得好像有个马猴子,在你的心里似的,蹦蹦跳跳的;站也站不住,坐也坐不稳,就好像天人五衰现相那个样子,不坐本座了。不坐本座就怎么样?就跑了。那么现在没有跑,甚至于我天天要打,又要骂,要打一百香板。这一百香板不是容易受的,也不是同你们讲笑话的,如果真要是不开悟啊,不一定哪一个,一定要打一百香板的。这一次,我宁可把你们打跑了,我也要你们开悟。
所以呢,这要有大智慧,这个有大智慧,发了菩提心还不算,还又要广度众生;广度一切众生,好像观世音菩萨,为什么他普门示现呢?就因为他有大智慧,要广度众生。可是度众生,而又不要着住到这个度生之相。怎么叫着住到度生之相了?好像那个梁武帝;梁武帝,就是中国见着达摩祖师那个皇帝。那个皇帝,你说怎么样啊?他就是度生而着住度相的。怎么说呢?他见着菩提达摩,第一代祖师,他见到他了,他先问什么呢?说:“你看看我,度了这么多和尚出家,造了这么多的庙,修了这么多的桥,你说我这功德有多少?有多少功德?”
这样一讲,这就是已经有我相了,有执着相了,有一种骄傲的心;骄傲、贡高我慢,以为,你看我这功德可大啰,度了这么多和尚出家,造了这么多的庙!你虽然是印度的来的法师,但是,恐怕你都没有我这么大的功德。所以,他就意思间呢,就是想要戴几个高帽子,想要请达摩祖师赞叹赞叹他,是说:“你这个皇帝真是功德最大了,你这个功德无量无边哪!大约和佛是一样的。”他希望听几句,这个谄谄媚谀的话。怎么叫谄谄媚谀呢?就是现在的话,所谓溜虚,又所谓拍马,就是拍马。叫菩提达摩来,想请菩提达摩来给帮他拍拍马。
你说,菩提达摩怎么能做这个事情!所以菩提达摩就直心是道场,说:“你没有功德!”这一下子,把梁武帝就给说得--“你这个黑脸和尚,说我没有功德!”--所以以后也不讲话了,根本就不睬这个菩提达摩了。所以菩提达摩,才走的。这个就是怎么样?可是度生了,他是度生,但是着住度相了;着住度相,想求这个祖师来给印证;求祖师,来承认他这种的功德。谁不知道,菩提达摩这个祖师一点人情都不讲,不讲人情的。你皇帝,活该你是皇帝,我不买你皇帝的帐。所以呀,就走了。那么为什么他着住度相上呢?就因为他没有真正智慧嘛;你若有真正智慧,就不着住度生之相。这是第二个要有大的智慧。
第三个大的意思,信大法。这个佛法,深如大海,高过须弥,是难窥难测的,不容易看得见,也不容易测量出来。但是你要有个信心,就可以得到其中的滋味;你要没有信心,就是格格不入,望洋兴叹哪!看这个大海!这个海这么大,我怎么可以把它喝尽了它!我这一生这个大海的海水也喝不尽的!好像看见佛法的宝藏这么多!大藏经这么多,我要什么时候能看完呢!望洋兴叹。你要有信心呢,我信真了这个法,然后由浅入深,由近及远,由少而多,那么一点一点地来研究,终究有一天,你会把佛法的这个宝藏通达无碍。必须要有深信切愿,要发愿,我一定要明白佛法!要实行,我要照着佛法去修行。所以这深信切愿--这个切,是一切的那个切--切愿,好恳切的,我发愿要学习佛法。学明白了佛法又要去实行,实实在在地照着佛法去做去,这叫深信、切愿、实行。这很要紧的。如果你没有信心,佛法再妙,你也不能得到其中的妙处。
那么要信大法,什么是大法?这个般若波罗蜜就是大法,你信那个般若大法。这个般若是梵语,此云叫智慧;你就信你自己本有的智慧。《金刚经》的经文上说:“乃至一念生净信者。如来悉知悉见。”你就一念生出你这个清净的信心,佛就知道;佛既然知道,你这个电报就打通了;你这个电报打通了,你和佛通了消息了。怎么样通的呢?你还没明白?就是由你这个信心通的嘛!你有这一个信心,一念生净信。“乃至一念生净信者。如来悉知悉见。”就把你这个电报给你收下;收下了,一看,哦!现在是…,原来我有个Dinwiddie,法名叫果遵,对佛法生了信心了。好!我给他回一个电报。回个电报,教你勤修戒定慧,息灭贪瞋痴。这给你回了一封电报,你收到这一封电报,就拳拳服膺,就守着,抓着;抓着不要放了,不要把它掉了。服膺什么呢?就要勤修戒定慧,息灭贪瞋痴。你看!你和佛通了电报了,你自己还不知道呢!这就是妙法。妙法就是妙到这个地方,你自己收到电报都不知道,这真是妙。是信大法。
第四呢,要解大理。怎么叫解大理?解就是明白;明白那个大的理。什么叫大的理?这个理,它有大有小吗?当然有了。你事情有大事小事,这个理就没有大理小理吗?大理就是个大道理。这个大道理是什么?我告诉你,你不要着急。我既然讲经,不会不告诉你;始终我会告诉你,我会讲明白了给你听的。什么呢?是你要明白你自己本来是佛,这就是个大理。理即佛,佛即理;佛也就是理,理也就是佛。佛是已成之佛,我是未成之佛。佛和我本来是一个的,无二无别的。不过佛是修德圆满了,我们这个修德没有圆满呢。所以我们是没成之佛,佛是已成之我;佛是已成的我们,我们是没成的佛。不要把它囫囵吞个枣,说佛佛、我我、佛佛;佛也就是我,我也就是佛。这不能这样讲!你一定要说,佛是已成的众生;众生是未成的佛。你要信真了,我们是未成的佛。那么我们本来是佛,现在没成呢!等成了,就是佛了。
为什么相信我们本来就是佛呢?因为这个实相的般若,有离开众生的心。我们众生的心也就是佛,佛也就是心。我们的真心就是佛,不过我们现在没有发掘出来我们自己这个真心,用这个妄想心来当家,拿它来用事。妄想心和真心来比较,就好像一个瞎子,一个有眼睛的似的。这个妄想心就是个瞎子;你那个真心就是个有眼睛的人。我们现在尽用这个妄想心来用事,没有用我们那个真心。为什么我们不用我们真心呢?我们真心是不是丢了?是不是没有了?不是的。为什么你用妄想心?在讲《楞严经》上,有讲过,“一念不觉生三细。”在那一念不觉的时候,出三种的细相。所以呀,就把真心给遮盖了,那如来藏性就不能显现了,没能显现。我们现在信真了,我们就是佛,我们具足佛的智慧德相,那么这叫解大理。
第五个大的意思,就是要修大行。这修行,不要得少为足,不要中道自划,半途而废,不要认为这个化城就是真的。得少为足,这个二乘人就得少为足。或者证初果、二果、三果、四果,他就不回小向大,这叫得少为足。中道自划,走到半路上--好像那个无闻比丘,他坐禅哪,有这个四禅的境界了,生到四禅天上去,他认为这就是证了四果了。就自己,划出界线了:我已经到我那个目的了。其实,那是在半路上。有的又半途而废,这个就是凡夫。凡夫哪,向前走,连四禅天他还没有到哪;走了几步,他又回来,他说,这太远了,我走不到。这叫半途而废。
有的走到化城了,在《妙法莲华经》上就有化城。那化城,为什么有个化城呢?因为,这二乘人修道的,今天修求菩萨道也不到,明天修菩萨道又不到,后天行菩萨道也没有行完,这太长远了。我说这个今天、明天、后天,这不过举个比喻。就是,这一年、两年甚至于,很久很久的时间,想求这个菩萨道,也得不到这个菩萨道,达不到目的,他就辛苦了。觉着…哦!太疲倦了。好像我们人走路似的,走得太疲倦了,不要走了,不要去了,去这个地方这么远,啊!very far away! tired, very tired. I'm tired. I'm not going。这样子,佛,一看,这些个人都辛苦了,就化出来一个城市,说,前边有一个城市,我们到那个城市里休息几天。前边哪,离那个我们所希望的那个目的地,就不太远了。所以这一些个二乘人,到这个化城里边哪,一看,这个地方也不错啊!什么都有,金银珠宝什么都俱全哪,就想在这个地方住下,就不再向前去进取去了,所以嘛,这是宝所。
我们修行要忍苦耐劳,要不怕风雨。好像在普吉利那边住的,听经,刮风也来,下雨也来。这就是有点意思了!我这个做师父的心里很高兴,一想到这些个徒弟,都还对师父印象算不错了;要是没有什么意思,他不会来听。他们听得佛法是有点兴趣了!这是,这个有点忍耐了。所以我这个做师父的--做徒弟有忍耐了,做师父也要有忍耐了。我也辛苦一点,我也给你们讲经。就我打七打得这个坐得腿也痛,腰也酸,又要去照顾事情,分了很多神,还一样来讲经。所以我征求大家的意思,来讲经。不过我和你们大家商量商量,你们要如果欢喜,觉得坐禅哪,坐得腿不痛了,愿意再陪着凳子坐一坐;陪着这个凳子,坐一坐,我就每天晚间还都可以讲经的。祗要你们大家欢喜。
那么讲经和打禅七,这都是二不二的。这都是教你那个心念专一,注目凝神的。你在听经,这也就是坐禅了;你在那儿坐禅,不打妄想,这也就是听经了。所以,这都是一个道理的,你会得,一切法都是佛法了;会不得,是不是佛法?会不得也是佛法;会不得也不是…说是就不是佛法了。会得会不得都是佛法,所以,这个“粗言及细语,皆归第一义。”我们修行要修大行,修大行就要能忍,能让,能舍。我前次讲那个七大不讲那个六度,就要修六度,六度就要布施。布施,是布施给人,不是布施给自己;是帮助人,不是帮助自己的。说是,我看见出家人化缘呢,他修道尽和人家要钱,他没有拿出过钱来。
那个出家人拿出过钱哪,他不想叫你给他起个好名,说:“哦!这是个好和尚,或者好法师,或者,哦!他尽帮助人哪。”他不。真正想帮助人的,他不愿意出名的,不愿意要这个名字的。所以,我尽我知道的,我接近的有一些个法师;他真愿意帮助人,甚至于,你把他的血给喝了,他的肉给吃了。他都愿意的,他都欢喜的。他为这个世界人哪,把肉割下来,来供养天地,这样他都做得到的。所以呢,那真正发菩提心的修大行的人哪,你们没有见过;或者你见过,他也不会告诉你,说:“我是个修大行的,你知不知道啊?”他不会这么样告诉你,说:“我告诉你呀,我是一个真正修大行人。”他不会告诉你的。他既然不会告诉你,你没有法子知道的。
所以,这个要忍:忍风、忍雨、忍饥、忍渴、忍寒,忍暑;热一点也可以,冷一点也可以,饿一点也可以,渴一点也可以:怎么样都可以。为什么他可以呢?就因为他有一个忍!所以忍人所不能忍的,让人所不能让的,吃人所不能吃的,受人所不能受的。人家不愿意吃的东西吗?我来吃。也不要故意装模作样,装出来一个老修行样子给人家看。说:“你看!你不愿意吃的东西我来吃。”给人看样子那就没有意义,那又成了一个家私,成了一个家里摆着那个摆设。家私懂不懂?家私,家私就是家里摆的这个沙发,台台凳凳啊,这一切的东西,尽给人摆着样子看的。好像家里头,房子布置很好的。这都叫家私。那么你尽想给人看样子,这也变成了一个家私了,变成了人家家里的一种摆设了。所以不必给人家看样子,要真做实为,这修大行。
第六,就是经大劫。经大劫,这个菩萨修的,不是在一个佛那儿种善根,所以他经过很长的时间。多长的时间呢?有三大阿僧祇劫那么长的时间。
第七是求大果。菩萨为什么他要行菩萨道?他就因为想要求大果,这个果,是因果的果,不是国家的国,不是他说:菩萨是个小国,他想去霸占,和其他的国家争,把小国都征服了变成它一个大国。不是那个国;这个果,是果位的果。什么果位?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。是佛果的果,所以这是最大的。菩萨他的目的、他的希望就是求大果。这个“摩诃萨”,有这七种的意思。
他又告诉须菩提,说是啊,一切的大菩萨“应如是降伏其心。”他们想要降伏其心的方法要怎样子呢?就应该这样子。降伏其心:这个“降伏其心”,也就是对治自己的习气妄想。那么菩萨还有习气妄想吗?我们修行人有粗惑、细惑、尘沙惑。菩萨有初发心的菩萨;在初发心的菩萨,他不能一点妄想都没有,他微细微细的习气毛病还有。所以,那么罗汉当然是有微细的惑了。所以阿难才说:“希更审除微细惑。”令我这个疑惑的心没有了。现在说的是这个大菩萨,菩萨摩诃萨是菩萨中的大菩萨。那么发心这种的菩萨、这种大菩萨,他怎么样呢?“应如是降伏其心”:他应该,像这样子降伏他的心。怎么样子呢?没有样子。
“如是”:如是是指法之辞,是实相的理体,所以说是没有样子。那么在没有样子里边哪,不得不说出来一个皮毛的样子,给大家听一听。怎么降伏其心,像这样子。怎么样子呢?要这样想,“所有一切众生之类”:他呀,所有这个世界一切众生之类。“所有”就包含了其余的,在这个经上没有说的那两种。那两种是什么呢?是无色和无想。无色呢,他因为空散销沉了,所以叫无色。无想呢,他精神化为土木金石了,所以他没有想。这在《楞严经》上,都有讲过。这“一切众生之类”;“类”就是同类。“若卵生”:《楞严经》上说十二类的众生,现在还有人记得没有?打开本子可以知道;若不打开本子呢,恐怕都忘了。但是就讲胎卵湿化这四生。这四生的来源,有人知道没有?他为什么有这四生?
弟子:那个胎生是因情有,化生也是因情,湿生是因情,那个卵生是因思?
上人:“卵因想生。”(弟子:卵因什么?)想,就是思想那个想。“胎因情有。湿以合感。”合,就是和合那个合,“湿以合感。”“化以离应”:化生呢,是离开的,变化的:“化以离应。”(弟子:离应?)应,就是答应。我答应你了,那个应,应当的应。
这个情想合离,情想合离,互相变化,依惑造业,依业受报,各从其类。这说得非常之明白!“卵因想生”,你好像那个鸡子,那个小鸡子菢鸡。它趴到鸡蛋上,它一天到晚想,这么想,哦!我这个鸡仔子就快出来了。想,想了很久很久,果然就被它想出来了。它这个鸡蛋都变成了鸡了,想出来了。“胎因情有”,这个胎,为什么有的胎?就因为男女有一种爱情。这爱情和合起来了,哦!这有了胎了。这叫“胎因情有”。
“湿以合感”:这个湿和湿、湿和这个泥土,或者和什么因缘,合成一起了,这又有一个湿生了。“化以离应”:这个变化,是离开了,自有化无,自无化有,自小化大,自大化小。有的老鼠就变成那个蝙蝠,这都是变化,生出一种变化。那个虫子变成蝴蝶,这都是变化。“化以离应。”情想和合,互相变化。这互相有一种变化就生了一种迷惑;有了这种迷惑就造出业来了;有业就受果报了。这哪一种类就受哪一种类的果报。
(弟子:最后的那一段,那个……)哪一段?(弟子:迷惑起因……。)依惑造业,依业受报。因为迷惑了,就造出业;因为造出业就受果报了。各从其类,胎卵湿化。胎生就受胎生的果报;湿生就受湿生的果报;化生受化生的果报;卵生受卵生的果报。各从其类,他哪一生与哪一个因缘接近,就受哪一种类的果报。
“若有色”:“有色”,就是能看得见的。“若无色”:你看不见的。“若有想。若无想”:或者有思想的,或者是没有思想的,这一类的众生。“若非有想。非无想”:你说他有想吗?他又没有;你说他没有吗?他又有。这种种的众生,“我皆令入无余涅槃”:“我”呀,这是释迦牟尼佛自称,说是,我呀,令这所有一切的众生都入到,无余涅槃里去。“而灭度之”:我把他们都度脱,令他们都得到无余涅槃。“如是灭度无量无数无边众生”:我,虽然把所有的众生,也没有数量,也没有边际,这么多的众生,我都令他们灭度。那么要往真实来说,“实无众生得灭度者”:实实在在的没有一个众生,是我度的。这是,众生的自性自度,并不是我把他们度的。
“何以故”呢?说是什么原因呢?“须菩提。若菩萨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。即非菩萨”:菩萨因无所住而生其心。菩萨是行所无事的,菩萨扫一切法,离一切相。这个菩萨既然是无相的,他要度众生,还认为我度了众生了,这就着相了;着相就着住到我相,着住到人相,着住到众生相,着住到寿者相。如果执着这个相,这就是不能成为菩萨了。
这个大菩萨想要降伏他这个心。怎么样降伏呢?他要这样的观想:“所有一切众生之类”,这“所有”,就是包括十二类的众生都在这里边,“一切众生之类”。“若 卵生”:有卵生一类的,就是由这个蛋生的。“若胎生”:就是经过,胎藏而生的这个众生。“若湿生”:或者因为有一种湿性,它生出一类的众生。好像那个潮湿的地方,时间久,它就生出一种,这个菌来。“若化生”:化生呢,是自有化无,自无,它又化有,这个是化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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