冀南老漳河村的农民王大波，是集市上的中介人。他逢人总是笑脸相迎，貌似憨厚，人送外号“二哄面”。王大波夫妻恩爱，家庭富裕，但是年过半百，没有生育，后来就收养了一个半痴女。1966年冀南一带发洪水时，王大波怜孤济贫，又招赘了一个女婿。不久，养女连生两女两男，王大波夫妻乐得合不拢嘴。
然而，天有不测风云，人有旦夕祸福。王大波的老伴突然得了急病走了，而正给两个孙子操持买宅基地盖房的王大波，因宅基界线与在县城当官的邻居发生纠纷打官司，结果败诉，一气之下卧床不起。闺女愚痴，女婿老实巴交，两个外孙女却初生牛犊不怕虎，上访告状，结果因为大闹法院而被刑拘。王大波听后含恨而死。
王大波的两个外孙正年少，在正义村民的支持下，一路乞讨，告到地委，他们声泪俱下地跪诉冤情，得到了地委书记的直接批示：追究问责。更令人意外的是，王大波的养女竟然是地委书记妻子的嫡亲外甥女。在知情人的佐证下，书记的妻子含悲认亲。原来当年因为革命，姐姐替她赴难，导致家破人散，如今亲人相逢，不禁喜极而泣。书记一家收留了孩子，并留待安排。
遗憾的是，过了不到一年，王大波的养女与女婿相继因病离世。他们的大女儿因反对包办婚姻，远嫁他乡；二女儿因过不惯城市生活而抑郁返乡，并因屡犯癫痫病而屈嫁；次子愤世嫉俗，自绝而亡；长子是个光棍，生活悲苦，变卖家产后，住在祖宗坟地的地窖子里，度日等死，直到农村小康验收时，才被村支部收养。
王大波一家，为何会遭受这样的境遇？一位九十多岁的近门老戚道出了实情：“他好不了。当年他把他婶子掐死，伪装成上吊，劫取的家产不败光，天地不容。”有人问：“你怎么知道的？”老人说：“谁不知道？婶子绝户，没人告他。要想人不知，除非己莫为。头顶三尺神，古今放过谁？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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